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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中国机长》感动中国,副总裁坠楼而亡,博纳影业遇到啥难关

作者|刘工昌

2020年6月10日0时许,博纳影业集团副总裁黄巍在北京市朝阳区坠楼身亡。据博纳影业集团官微消息,博纳影业集团副总裁黄巍先生,因身体原因长期失眠、心情压抑。经警方调查,已排除刑事案件嫌疑。

黄巍生前的朋友圈,几乎都与影院相关。4月3日,他说,“别等了,都散了吧!我也考虑做做家庭影院吧”。4月10日,转发“如果不是想逼死影院,总该做点什么吧”。4月13日,转发电影家协会报告,“虽然现在院线的复工还遥遥无期,有72%的观众对院线观影抱有期待”……

谁也没想到,两个月前黄巍先生所发的这则朋友圈消息,两个月后竟然是自己用生命在实践。正值壮年的黄先生的生命一诺,折射出的是他背后影视行业难以化解的寒冬。

事实上,在疫情之前,影院市场已经走低。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预见2019:《2019年中国电影产业全景图谱》显示:2018年被称为影视行业的寒冬,A股影视行业上市公司年报业绩普遍下滑,院线行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疫情令影院市场雪上加霜

受到疫情影响,春节档电影全部撤档,影院成重灾区。3月13日,为协助上海市影院提前做好复工准备,上海市电影发行放映行业协会发布《电影院(城)复业防疫技术指南》的通知。同月,新疆、内蒙古、杭州、南京等地部分影院有过短暂的恢复营业期,但之后由于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印发通知建议低、中、高风险地区密闭式娱乐、休闲场所暂不开业,影院重新回到关门状态。

当时,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副会长、城市影院分会会长林民杰在一档节目中表示,四、五月份有望逐步开业,而回归到正常的、甚至爆发式的(规模),可能要等到六、七月份,甚至暑期档了。

4月,橙天嘉禾银河影城天津万象城店发布了闭店公告。在国家电影局于4月29日召开的视频会议上,王晓晖局长提到,目前估算全年票房损失将超过300亿元。

5月14日,财政部、税务总局发布《关于电影等行业税费支持政策的公告》。公告称,自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对纳税人提供电影放映服务取得的收入免征增值税。电影行业企业2020年度发生的亏损,最长结转年限由5年延长至8年。自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免征文化事业建设费。

随后,财政部、国家电影局联合发布《关于暂免征收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政策的公告》,湖北省自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免征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其他省、自治区、直辖市自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8月31日免征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

随着疫情的稳定,国家频频发出政策层面的利好,也让市场开始普遍相信6月影院将会开放,网上甚至传出了“6月10日”明确复工日期。

但6月10日已过,影院复工尚无消息,北京却传来肺炎重新爆发的消息,这只能使有关方面对像电影院这样的公众大型聚会场所慎之又慎,影院复工更无可能,至少在短期内该是如此。

影院开工无望给了整个影视行业沉重一击。中国电影家协会日前发布《电影院生存状况调研报告》,报告显示,2020年第一季度全国总票房22.38亿元,同比去年下降88%,受访187家影院第一季度每家影院平均收入为34.45万元,平均运营成本为117.9万元,全部影院从2月开始已入不敷出,裁员、降薪现象也十分普遍。

来源:《电影院生存状况调研报告》

截至5月底,将近半数的影院账上资金不足,现金流告急;42%的影院认为自己有“关门大吉”的风险;只有10%的影院有可能转手继续经营。

据预测,6月复工年票房预估218亿元左右,同比下降66%;8月复工年票房预估128亿元左右,同比下降80%;如10月复工年票房预估60亿元左右,同比下降91%。如今6月复工已无望,就是说2020比以往票房至少下降66%。

而对影视行业来说,导致寒冬的原因除了疫情的直接杀伤,还有它带来的间接影响。就是说,全国各地不同程度的疫情必然会限制影院的开放地区,即使电影局放开了影院复工,是否会有新电影愿意在这个时间段投放也是个未知数。

来源:《电影院生存状况调研报告》

《电影院生存状况调研报告》显示,九成影院并不看好疫情后短期内恢复活力,“报复性观影”能够带来的快速回血实现的可能性较小。对于现在的影院来说 ,面临的困境依然是个难解的问题,放映业想要迎来全面的复工,需要整个影视行业的整体协调。

一份截止日期在4月底的数据显示,仅在2020年,全国5328家影视公司注销,是2019年全年注销或吊销数量的1.78倍。影院票房则是颗粒无收。4月29日,国家电影局公布数据,全国电影院暂停营业,制片和宣发基本停滞,全年票房损失将超过300亿元。

在巨大的压力下,多位电影公司的高管相继离职,包括前复兴影视集团的CEO张昭、前华谊兄弟副总裁叶宁、前猫眼娱乐COO康利、前万达影视副总经理郑剑锋等。

身处影视行业前线的博纳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自从今年3月以来,博纳位于北京总部的员工已分批复工,但是博纳的现金流危机也随之而来。此时处在博纳负责影院这块的副总黄巍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无论如何,谁也不会想到他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从轻资产到走院线路

1999年,于冬创办了北京博纳文化交流有限公司。官网显示,博纳影业是国内首批从事电影发行业务的民营企业,深耕于影视行业多年。自成立以来,公司以发行业务为核心竞争力,不断向产业链上游(投资、制作)布局,衍生出主投发行、参投发行、纯发行和纯投资四类业务;同时向产业链下游(影院放映)延伸,为影片发行提供影院渠道支持,成为一家以发行为核心竞争力,具有全产业链布局的电影集团公司。

就是说,博纳在成立之初,走的就是轻资产模式,即以上游中游的制片与发行为主。2002年开始,我国正式实施院线制的发行体制,这就使得电影的票房除了受其口碑本身影响,还很大程度取决于院线的支持。

院线制明确了“票房分账”模式。所有影片收入首先缴纳3.3%的特别营业税,及5%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剩余的91.7%认定为一部电影的“可分账票房”。可分账票房中,电影院及院线提留57%,中影数字提留1-3%的发行代理费。剩余的40-42%归于电影制片方和发行方(大部分情况为40%)。

聚影汇创始人朱玉卿向《商学院》记者表示:“院线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没有渠道,没有终端,做内容和宣发就会显得势单力薄,在排映场次上缺乏话语权。所以当时,包括博纳在内的多家影视公司都开始布局终端。”

黄巍是电影行业的老兵。公开信息显示,黄巍是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影院分会副会长。根据官方信息,自2009年1月至今任博纳影业副总裁,黄巍成功签约、建成并开业了近百家现代多厅影院,拥有深厚的影院投资、建设和管理经验,拥有15年以上电影院产业从业经验。

黄巍的到来加快了博纳向产业链下游的院线影院方面的布局。2019年3月,博纳影业拿到院线经营新政后的院线牌照。在博纳的打算中,2019年,公司有稳定的影院开业计划,未来几年市场仍会保持显著的增量,尤其是在四五线城市,还存在许多市场空白点。博纳影业董事长于冬曾计划在2019年底达到100家,这一目标目前仍在进行中。

根据猫眼专业版资料,目前北京博纳国际影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拥有下属影院80家。在全国共有50条城市院线中排名第49,连万达的零头都不到,博纳要想顺利完成其影视业的正常运作,只能采取加盟与租赁的办法。

2018年12月11日,国家电影局下发的《关于加快电影院建设促进电影市场繁荣发展的意见》提到“鼓励发展电影院线公司”,并对成立电影院线公司提出了五项必须具备的条件。

同时对于长期管理不善、经营乏力的院线公司,将实行市场退出。这意味着院线牌照将全线放开,用市场的方式推动院线整合并购及退出机制的推进,国内院线即将迎来新一轮洗牌,一些小院线可能被大院线吞并重组。

博纳影业的江湖地位

2019年3月,博纳影业拿到院线经营新政后的院线牌照。博纳旗下全国影院投资建设与运营。其下有41家影城,银幕总数336张。而全国影院数量超过12400家、屏幕约7万个,在所有影院公司中暂时还排不上号。

而这意味着什么呢?

前面说过,在可分账票房中,电影院及院线提留57%,中影数字提留1-3%的发行代理费。剩余的40-42%归于电影制片方和发行方(大部分情况为40%)。

就是说,在整个电影行业分账中,下游的影院院线占了大头,占据一半以上的利润,而在下游院线影院不占优且只能处于小弟地位的博纳,不仅很难分到利润的大头部分,相反为了其影片的顺利发行,还只能去花钱采用所谓的加盟或去租头部企业富余的院线影院,这无疑大大加重了其经营负担。

所以2012年以来中国影院大院线发展越来越快,而小院线的发展处境越来越危艰难。

聚影汇创始人朱玉卿向《商学院》记者分析表示:“房租的上涨,人力成本的增加,影院对装修设备的高标准和高要求,使得影院的投入只增不减。加之疫情的重创,影院虽然停业,仍要支出房租与人力成本。目前来看,影院和院线似乎成为这些影视企业的沉重包袱。”

山西传媒学院电影与电视学院副院长花子向《商学院》记者表示:从2018年开始,整个影院市场突然走低,2019年上半年形势依然严峻,许多影视公司处境艰难。据花子了解,在一二三线城市,影院的租金比较高,一些公司从前年开始陆续布局四线城市,而成效不大。(博纳影业副总裁黄巍坠亡电影院线无处话悲凉发布时间:2020-06-1312:46来源:商学院文/梁伟陈茜)

在黄巍的带领下,博纳影业正全力向利润更丰厚的院线影院端发力,可由于疫情的突然到来,使得所有影院关门歇业,这对物产皆为自己所有的万达除去人工工资维护等费用外,还能应付,而对正要向这里大举进发,已有巨大投入,但还完全没看到效果的博纳,要想正常度过,必须寄希望于上游的制片与发行能获得成功,并借此向这个看似无底洞的下游链输血,可疫情到来导致的全国电影停止放映,使得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屡中爆款

实际上前线年院线端影院与银幕数量快速扩张的同时,票房增速却没有跟上这使得全国几乎所有院线、影投都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

博纳能维持的主因是其这些年这些年在电影发行引进上有独到之处。

2019年国庆档三部头部影片中,阿里影业、博纳影业共同主投了《我和我的祖国》《中国机长》,两部影片分别位列国庆档票房冠亚军,累计票房22.24亿元、19.8亿元。

数据来源:猫眼专业版

2001年,于冬引进由香港著名电影人文隽制片的《我的兄弟姐妹》,由此敲开了香港电影的大门。制作成本仅200余万的《我的兄弟姐妹》,最终在内地拿下了2000万的票房。

2002年,以“保底分账”方式拿下由杨紫琼主演的动作片《天脉传奇》的内地发行权。他向出品方提出,不论票房如何都向对方支付700万元,包括400万元保底费和300万元宣传及洗拷贝费用,票房超出部分再给对方35%的分账。这种“保底分账”的模式,开启了香港电影发行行业在大陆的新业态。

至此,香港电影公司认准了于冬。2003年至2008年,博纳几乎垄断了80%进入内地的港片发行业务。发行了诸如《无间道》《头文字D》等卖座影片。翻看博纳的票房榜单,除了深度绑定的韩寒外,毫无例外全都是港片。

在港片日渐式微,内地其他电影公司开始花重金打造“流量”和“IP”双王牌的时候,博纳却着力打造主旋律商业大片。

2014年12月,由徐克拍摄的3D版《智取威虎山》上映。《智取威虎山》累计票房超7亿。2016年,由林超贤导演的《湄公河行动》在事先不看好的情况下以11.82亿成国庆档冠军。

2017年博纳出品的《追龙》也完成逆袭到国庆档亚军。

2018年,在定档、宣传发行、营销动作都慢人一步,排片四大片垫底的情况下,《红海行动》倚靠口碑最终成为春节档票房冠军。

2019年国庆档,由博纳出品的《中国机长》实现了票房丰收。

这些年,博纳创造了一种新的电影类型,叫做“博纳主旋律类型大片”。引导电影市场从“流量为王”转为“内容为王”,取得了巨大成功。

这样,倚靠港片发行与主旋律大片两张名片,如今的博纳已经出品发行了200多部电影,累计票房超过200亿元。

除了这两张名片,还有一个叫韩寒的小子,为博纳贡献了《后会无期》《乘风破浪》、《飞驰人生》三部卖座片。特别是《飞驰人生》,在竞争激烈的春节档拿下了17.26亿票房,列位年度国产片票房榜第六。

但所有这一切到2020,戛然而止。

2020年春节,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博纳出品的林超贤电影《紧急救援》撤档,目前仍未公布档期;另一部电影《肥龙过江》已转投线上平台播放。

疫情发生以来,主要以线下场景为主的放映业全线停摆,正处于寒冬的影视行业也雪上加霜。博纳影业筹备了九个月的新片《冰雪长津湖》也被迫停拍,1800人的剧组不得不滞留在丹东,当时直接经济损失就超过1.5亿元。

作为博纳最主要收入来源的制片与发行环节面临近乎腰斩状态,新晋副总黄巍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了。

博纳与黄巍

1971年,于冬出生在北京。1994年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毕业后被分配至北京电影制片厂,跑电影发行。仅仅三年,于冬就已崭露头角,受到了时任北影厂厂长韩三平的赏识和提拔,成为了有史以来北影厂最年轻的科级干部。两年后,北京电影制片厂、中国电影公司等8家单位合并成立了中影集团。在合并后的中影集团,于冬的部门被撤销,合并到发行大区,这下连副科长的位置也没了。大区副经理是低他两三届的北影师弟:“特别没面子,算了!下岗吧。”(于冬:了不起的电影“推销员”|专访 2018-10-1112:13《北京日报》10月10日)

随后于冬带着手头仅有的三万块钱,离开中影,辞职单干。靠着另外借来的27万,于冬用三十万的注册资金,创立了北京博纳文化交流有限公司,这是中国第一家民营电影发行公司。彼时,电影局刚刚发布《关于当前深化电影行业机制改革的若干意见》。这一被电影行业称之为“三号文件”的文件,改变了四十年来计划经济下电影行业的“统购统销”模式。而人脉广泛的于冬很快顺利获得了国家广电总局颁发的第一块电影发行牌照。

于冬涉足电影的处女之作是以超出中影60万一倍的价格买断由黄建新导演,王志文和江珊主演的《说出你的秘密》。凭借此片,博纳赚到了开业后的第一桶金:50万元。

2001年,广电总局相继出台了五个重要文件,内容简单概括就是:允许拍电影独立出品;著作权与著作权人从原来必须归属电影厂,变成允许民营公司独立出品;允许民营公司独立发行电影(博纳就拿到了全国第一张发行牌照);允许私人建电影院,允许独立组建私营院线公司。

抓住机会的于冬在对港片内地发行的垄断和押注主旋律大片收获不菲,博纳在电影制作和发行领域取得了较大的成功,但在资本领域却始终流年不顺。

2010年12月,博纳影业成为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中国影视第一股”,当天股价即遭破发,收盘价为6.6美元,股本为1亿股,市值为6.6亿美元。到2015年,博纳在美上市5年仅融资925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不到5亿元。而在博纳远赴美国的这五年,国内资本市场迎来了对影视传媒概念股的疯狂追捧,华谊兄弟、光线传媒、华策影视等炙手可热。最夸张时博纳估值一度比华谊差了十六倍,比光线差了三十倍。

2015年6月,痛定思痛的于冬作出私有化决定,同时宣布停止其ADS在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交易。

2016年4月完成退市前的博纳市值仅为50亿元,而私有化的买家有阿里、腾讯、中信证券、复星国际、红杉资本、软银赛富以及创始人于冬。

完成退市后的两年内,私有化完成后博纳在国内开启了两轮融资,张涵予、黄晓明、章子怡、陈宝国、黄建新、韩寒、毛俊杰等7位自然人明星股东以及万达影院等投资方纷纷入股(万达影院斥资3亿,持股比例1.875%),估值近160亿元,与退市时相比增长了2.88倍。

博纳影业在2016年就将注册所在地从北京迁到了新疆乌鲁木齐,成为一家新疆企业。其目的直指A股,因证监会对于新疆企业首发上市“即报即审、审过即发”的绿色通道。次年5月便进入上市辅导期,年底博纳提交了招股书。却适逢A股行情低迷,又遭遇影视行业整体遇冷,直到2017年10月13日,证监会公布的企业信息预披露名单中才出现了博纳的名字,开启正式排队过程。直到2018年中介瑞华所暴雷,博纳显示排队到第10位,这距离2016年筹备A股上市已经过去了三年,离正式IPO批准文书几乎是擦肩的距离,如今又要重新申请排队。

博纳在2017年底开启正式排队过程,无奈却在2019年年初,因资产评估机构中企华被立案调查,而被“中止审查”。

同年7月,博纳的恢复审查申请被证监会批准后时间不久,中介瑞华所暴雷,近60家上市公司受影响。博纳影业作为瑞华IPO的客户之一,上市之路也受到牵连,再次被迫中止。(影场得意,“股”场失意!博纳影业:被偷走的那五荔枝新闻发布时间:06-1211:1)

此后不久,焦虑中的博纳迎来了黄巍。黄巍从2009年41岁开始加入博纳,资料显示,2009年1月至今,黄巍一直是博纳影业副总裁。2015年黄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自信的提到:"全国所有的影院投资公司中,博纳的经营效率最高。整个博纳系经营成果能够体现出我们对电影院的经营负责。"

黄巍是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影院分会副会长。在业内被尊称为“老黄”、“影院第一人”。经他参与投资、管理的影院多达百家,官方身份则是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影院分会副会长。

入职博纳11年来,黄巍一直是于冬的左右手。而这次黄巍的治丧委员会名单上,组长正是博纳董事长于冬。

黄巍曾毫不讳言:博纳影院非常有效的承接了整个电影公司的基因。在博纳先期主要作为制片与发行商时,他与于冬有效制定了从港片引进到押注主旋律大片的制片策略,使得博纳在观众口味变幻不定的票房市场始终能立于前沿。

到后期他们又主导了博纳开始向整个产业链下游的延申。就是把目光投向利润更高、资金要求量也更高的重资产领域——院线影院上来。

黄巍对整个影院行业也有不少的影响。他一以贯之的标准是:影院经营唯一的服务目标是观众,“服务、经营策略、影院建设要实打实地服务观众”。

国产影院遭优爱腾轰击的2015年,黄巍认为这是好事,“互联网的发展倒逼了我们的商业用互联网的方法、互联网的思维去改造以前我们太传统的,或者日子过得太舒服的生活方式。”(2020-06-1108:42黄巍之死微信公众号:字母榜,作者:蒋晓婷)

到2016年李安用《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掀开电影技术变革,国内的唯一承载方是博纳。他拥趸商业影院,同时支持个性化影院发展,2017年中国点播影院发展论坛上,黄巍亲自站台,乐观表示:点播影院会跟商业影院一样,发展速度超乎想象。

在博纳工作人员的印象中,那个年会上总是意气风发的身影,”完全无法想象他会从18层一跃而下,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

2015年的11月,黄巍在一场主题论坛上发表演讲时称:“谁都看不清楚五年后世界是什么样,说五年后的事情是吹牛。”

今年3月10号是他的52岁生日。当天他在朋友圈发了一首诗:

人已逝去,说再多已没意义。只是不知,在看不到尽头的影院寒冬下,还有多少这样脆弱的生命复制。只愿日子能尽快的好起来,不止是文中的影视业,还包括同样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大学生求职者们,他们更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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