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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美团,是否会开出“恶之花”?

【潮汐商业评论/文】

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晚上7点16分,刚刚因为超时12分钟而损失又损失了一半佣金的美团外送员小张,正陪着笑脸向客人道歉:“对不住了哥,耽误您时间了……您可千万别给差评啊。”

最后一句话是他咬着牙补上的,一单超时,佣金损失一半,要是吃了差评,就是全完。

与此同时,某新一线城市的知名“网红餐厅”老板Leo告诉「潮汐商业评论」,他刚刚拒绝了美团点评新一轮商户推广的邀约:“高额营销费承受不起了,我也不想赔本赚吆喝,对销售的话术也已经完全免疫了。”

Leo和小张都没读过人物那篇出圈的《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却至今仍然挣扎在算法的漩涡中。

美团在风波后向社会公众承诺的8分钟弹性时间,在小张的派单时间里仍然“无甚效果”;而Leo在提及美团点评,叹息之余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赚钱”。

同样感叹不赚钱的还有美团自己:美团曾自称美团外卖业务从诞生以来持续亏损5年,即便在刚刚盈亏平衡的2019年,外卖利润在第四季度平均每单也不到2毛钱。

尽管“不赚钱”,美团的生意还是越做越大,而且在近年来也开始频频挑起“全面战争”,颇有四处开花之势。只是这花开的究竟如何,我们还不得而知。

不赚钱的商户、骑手与不省钱的用户

今年2月,就在新冠疫情刚在国内肆虐之际,南充市火锅协会直接致信到当地市长信箱,公开举报美团涉嫌在疫情防控期间垄断经营及不正当竞争,损害餐饮企业利益,打响了餐饮业“复仇者联盟”声讨美团的第一枪。

几天后,山东、河北等地数十个餐饮业协会相继发布《关于强烈呼吁外卖平台全面降费的公开信》、《致电商平台的公开信》,也开始呼吁美团外卖、饿了么等外卖平台降低外卖佣金费率等。

图片来源于网络

尽管美团在疫情期间已经宣布启动商户帮扶举措:对部分商家定向减免佣金、延长服务时间、提供金融支持等,同时在各地餐饮业商家发难后推出了“春归计划”,以安抚商家,帮助复工。

但商家们显然不买账,4月广东省33家餐饮协会联名向美团发出交涉函,要求取消“独家合作限制”等垄断条款,降低外卖服务佣金等。

“其它城市的政策我不清楚,但是我看了广东的那个新闻,情况和我们这里是差不多的——佣金方面,外卖运营商基本上就得收到2-3成,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Leo说:“我们在疫情期间新装修的一个店一直都没有上外卖服务,对于我们这样环境和菜品的品质比较好的店来说,成本已经很高了,加上外卖服务的溢价,消费者和我们都接受不了,真的是太贵了。”

而对外卖骑手而言,系统中消逝的时间、“刻意引导”违反交通规则的导航、苛刻的考评条件等等早在人物那篇深度报导中就已经被完全揭露。

据小张所说,最近一两年几乎身边的同事也没什么月入过万的了,送一单就赚几块钱,只要是赶上雨天或是小剐蹭、哪怕是在写字楼下多等几分钟电梯,都有可能让自己的佣金颗粒无收。

当被问到在美团宣布以五项举措以改善骑手工作状况后,“最近你的佣金变多了么?”,小张摇头苦笑,“我觉得没什么区别,钱还是那么多,每天午晚高峰还是会超时——但话说回来,做骑手的还有别的选择么?只要送外卖,不就只能是在这两家干么?”

同样没有选择的还有消费者,据亿欧的线上调研显示,有68%的消费者都发现“美团外卖变得更贵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从2015年至2019年,国内餐饮外卖行业的渗透率已经从4%提高到了14%。在疫情的推动下,外卖更是成为了不少人取代堂食的选择。

然而动辄超过30元一餐的价格让一天的伙食费趋近于3位数,这对于在城市忙碌打拼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个既残酷、又无可奈何的事实。

不仅仅是骑手和商户,消费者的选择也只有美团或者饿了么,面对日益增加的配送费和消失的红包补贴,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也只能选择“稍微吃的差一点,周末再给自己做饭,平衡下支出”。

商家赔钱、骑手不赚钱、消费者多花钱——那么钱总归要有自己的去处吧,与美团此前回应餐饮商家控诉的“不赚钱”说法不同,就在美团8月公布的2020年度上半年财报中,其经调整利润额高达到25亿元,同比暴增463%;同时美团二季度新上线的外卖品牌商户数量同比增长113%,二季度期间美团餐饮外卖的交易金额同比增长16.9%,多达1088亿元,日均订单量升至2450万笔。

数字不会骗人,美团的“哭穷”真假一目了然。

先“战”而后“快”,美团路在何方

在消费者、骑手与商家三方都已对自身利益极为敏感的情况下,美团想要继续从外卖业务挤压盈利空间显然已经很难。

发迹于“百团大战”的美团王兴,似乎天生就是个“战士”。

今非昔比,市值已突破1.5万亿的美团放眼国内互联网公司也已经是一线水平,在接连制霸外卖、本地生活平台市场后,美团开始“杀红眼”了:

出行业务对标滴滴、社区团购瞄准拼多多、酒店出游挑战携程、内容社区开枪小红书、支付业务更是盯上了支付宝……总之,几乎是有互联网企业布局的市场就有美团。

奉行“全面战争”策略的美团,对自己的商业版图,似乎也如王兴所言,并未给自己设限。

根据今年半年度财报,我们不难发现美团的狂飙突进的确为其业务带来了新鲜血液:新业务及其他分布在二季度实现了56亿元的收入,同比增长22.1%,高于外卖13.2%的同比增速。与此同时,成长迅速的新业务目前仍处于亏损状态,经营亏损由2020年Q1的14亿元,扩大至2020年Q2的15亿元。

对此,美团表示亏损的扩大,主要是由于美团买菜平均订单金额减少及业务量增加导致经营亏损增加;同时交易用户激励增加令美团闪购及网约车服务的经营亏损增加。 

在美团奋力开拓新市场的同时,它的对手们也从未闲着:

以本地生活业务为例,美团点评首先面临阿里的强势竞争:今年7月,饿了么宣布全面升级,从餐饮外卖平台升级为解决用户一切即时需求的生活服务平台,从外卖到药品鲜花乃至是送服务皆可满足。一旦阿里将飞猪、菜鸟等产品与本地生活业务协同作战,这种降维打击也将对美团点评造成巨大的竞争压力。

除此之外,抖音在今年也开始“官方下场”布局本地生活业务:今年夏天,抖音先后上线了“门票预订”、“酒店预订”、“民宿预订”等功能。用户在只需商家主页点击“门票预订”链接后即可直接跳转至同程艺龙、驴妈妈等内嵌小程序,无需跳出App端即可完成交易。基于天生的流量与内容优势,抖音可以根据用户的定位进行推送,这是美团绝对无法做到的。一旦在未来的某一天抖音乃至快手决定搭建自己的本地生活服务平台,美团恐怕招架不及。

作为美团新业务的另一「MVP」,美团的酒旅业务还未来得及摆脱疫情的牵制:2020年2季度,美团国内酒店的间夜量同比下降17%至7800万。受此等因素的影响,平台到店、酒旅业务的营收也较去年同期相比下降13.4%至45.4亿元,经营利润也同比下降11.9%至19亿元。而上述业务正是支撑美团变现的“现金牛”,其损失对美团的意义无需赘言。

对美团而言,在酒旅和到店业务必须尽快扳回一城。而从最初的团购模式开始,美团就是以价格为优势抢低星酒店市场,若要将自己的价格敏感型消费者转化为追求服务体验的中高端消费者,美团便需要努力破圈。

对此,美团点评也在努力向高端酒店市场渗透,二季度期间,美团点评通过“酒店+X”计划增加了高星级酒店中非住宿收入,如餐厅、婚宴场地、水疗中心及健身房等,这有利于美团点评加强其收入的来源。

然而,作为商旅市场的老牌劲旅,携程也在积极“反杀”。8月16日,携程与京东签署合作协议。京东为携程提供平台的用户流量,同时携程则为京东集团提供实时产品库存和相对低价。

面对美团的“堡垒”已经筑好,未来就看美团如何破局了。

2020年的美团即将度过自己的10岁生日,未来要在几乎涵盖所有一线互联网公司的对手中存活并“收割”对方的市场,似乎是美团可以眼见的生日愿望。

与此同时,即将迎来20岁的外卖员小张与即将迎来30岁的餐厅老板Leo也有着各自的生日愿望:小张希望每天能在晚上10点前回家,并且不被扣佣金;Leo希望自己的新店能依靠老客的口碑和自己的“自然流量”慢慢做大,省一点营销费用。

“其实我们也很感谢美团,尤其是它曾经真的帮助我们解决了很多问题。希望它未来越来越好吧,但是做大了也别忘了我们。”

「潮汐商业评论」原创出品,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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